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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擁有一個美好又悲傷的星期一,
和一個惶恐的星期二。

貓貓和我睡到中午,
叫我起來,
想吃的吃到飽沒開,
想吃的三點一刻沒有餐而且漲價,
最後我們在文林路上吃吉野家,
看了一陣子書,海邊的卡夫卡,蹺家逃學躲在遙遠的圖書館的少年。
又到隔壁金石堂看了一陣子書,睡不著的密探,譚納。

最後我們走到捷運底下,
期待的好事總是不會發生,
壞的預感永遠成真。

我不用再去他家了,
我也不用在去找他了,
其實最好也不要打電話傳簡訊給他吧!
但是他說他覺得我很難做到這一點。

回家的路上,即使我們都要往市區,
走的卻是不同的路,安全帽面罩底下的我,
哭成一張花花臉,只要我知道就好,
我想,我真是沒用,
然後,好孤獨。

星期二就衝往仁愛,
我跟阿沖說,他叫我不要去他家,也不要去找他,
最好也不要打電話給他,我可以瞭解,
因為他會累,那是他自保的方式,每個人都要自保,
我不怪他。

阿沖說:所以你覺得自己很沒用嗎?

我什麼都沒說。可是阿沖你怎麼知道?

我幽幽的說,就算最糟的情形下,我都不覺得自己一無是處,
可是這次,我真的覺得自己,一點用都沒有。

可是我沒有割手、沒有拔頭髮、沒有抽煙、沒有喝酒、沒有喝咖啡,
從昨天到現在,我沒有傷害自己,甚至沒有想到自殺,因為我答應過你,
這樣,你是不是應該稱讚我一下?

等了很久,阿沖默默的點點頭,一隻手撐著下巴,擠出很艱難的笑,
對,我知道,因為我也是很艱難的在笑著,笑著哭哭著笑,分不清楚。

我問阿沖,我跟芳萱的談話過程你都會看嗎?

他說不會,遲疑了一下(很多真相終究都會攤在陽光下,只是我們選擇怎麼面對),
他說,現在芳萱才是我的主要治療者,而阿沖他負責調整藥物和我生活上比較嚴重刺激
的部分,除非芳萱覺得有些過程、事件有必要聽聽主治大夫的意見,才會跟阿沖討論。

阿沖很誠實,這樣很好。

醫生,你有在幫人做會談心理治療嗎?

有。阿沖很直接了當的說。沒有在接話。

我也知道,只是很貴,我付不起。

我會努力活下去,不管我跟這個世界的連結在怎麼淡薄,至少為了阿沖醫師你跟芳萱,
我都會努力活下去,這樣,是不是值得你在給我一點稱讚?

阿沖點點頭。

我不會輕易放棄。

阿沖告訴我,有一個心理學家說:一個好的治療者是能夠戰勝自己的瘋狂的人。

你要多給自己一點時間。就像我也常常在抉擇的時候,給自己一點時間考慮一樣,
有時候在等待審判的時機裡,機會就降臨了。

只是你要不要去抓住那個機會。

就像我當初會看到哈維爾的那本獄中書,也是很偶然的,很偶然的看到,從架上抽出,
閱讀,買下,然後影印一些重要的篇章,傳遞給一個一個獨立苦撐的徬徨靈魂。

希望。

看完醫生我不敢回宿舍,怕觸景生情,跑到誠品敦南店,一蹲就到天亮,
看的都是推理偵探小說。

這樣很好,我偶爾會想起貓,過去在誠品過夜都有他相陪,
現在我可以自己撐過第一個夜,就可以撐過第二個、第三個...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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